【IT時代網、IT時代周刊編者按】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盛大卻反其道而行之,賣掉發家的游戲業務,另一項核心資產盛大文學也傳將被騰訊接盤,讓人唏噓不已。
游戲曾讓陳天橋發跡坐上“中國首富”寶座,當上全國人大代表,然而,陳天橋隨后開啟的多元化戰略構想,卻一再跟自己開啟玩笑,從盒子、視頻、影視再到移動互聯網領域等百余個項目,絕大部分玩砸,游戲也被擠出行業三甲,盛大文學則在關鍵時刻遭遇管理層動蕩,壞了上市好局。
盛大打上了陳天橋一個人的烙印,這個獨具慧眼的商業天才,固執、強勢,也導致公司軍心不穩。轉型做投資集團,或許能讓盛大免于高層動蕩之苦,但失去了游戲金字招牌的供血,盛大還能再寫傳奇嗎?

第一章 雨打風吹去
11月27日,盛大游戲發布公告稱,盛大互動娛樂集團將其目前所持有的18%股權出售,今后不再持有盛大游戲股份,同時,陳天橋退出盛大游戲董事會席位,辭去其盛大游戲董事長及薪酬委員會、企業發展和財務委員會主席職務。
“看到這則新聞,我就不由想到了《傳奇》。” 《傳奇》骨灰級玩家阿鐵(現為廣州某手游公司副總裁)說,他2001年接觸這款游戲,那時滿腦子里只有打怪升級,為了一本狗書(可召喚神獸),跟朋友們在尸王殿堵了一個月。
“即便到今天,也沒有哪款游戲能超越《傳奇》,為了給兄弟報仇 ,當時哥們幾個天天練級,終于報仇雪恨,過程至今讓我難忘。現在的大型網絡游戲,都強調花錢買裝備,沒有當初的激情了。” 阿鐵說,回憶起那段瘋狂的歲月,滿是酸楚。
公司管理層持續動蕩,盛大揮別游戲,再加上文學項目也傳出即將被騰訊收購,一系列消息密集疊加,盛大將要走向何方?
“傳奇”從此逝
盛大游戲將持有的18%股權“對半分”,一部分出售給中絨圣達,另一部分出售給億利盛達(由盛大游戲現任代理CEO張鎣鋒為代表的核心管理團隊控制的公司)。消息傳出后,業界一片嘆息——游戲可是盛大發家的根基。
“這款游戲的成功,是因為屌絲也能逆襲,只要你有時間、有兄弟,就能打出成績。玩《傳奇》那段時間,我結交了很多好兄弟。現在玩大型網絡游戲的盡是土豪,根本沒有朋友。”湖南長沙的“狗戒指”說,上大學時,他當時身上只剩15元錢,為了在網吧里打《傳奇》,可以一天不吃飯。
盛大出售游戲業務,是經過深思熟慮后作出的決定。這兩年,盛大一直在尋找出售機會,但苦于沒有人接盤。另有消息說,雖然盛大曾憑借《傳奇》榮獲無數光環,但陳天橋并不喜歡游戲。加上公司走上多元化發展后盛大游戲地位下滑,多種因素疊加,導致陳天橋決定拋售游戲業務。
盛大游戲曾是國內當仁不讓的霸主,現已被騰訊、網易、暢游超越。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,眾多創業團隊涌入手游行業,盛大的處境更為尷尬。今年第一季度,騰訊、網易、暢游、盛大、完美、巨人6家公司共實現158.6億元網絡游戲收入,其中騰訊獨占103.87億元,網易靠《夢幻西游》、《爐石傳說》等自制和代理游戲,實現了21.56億元收入,暢游以11.27億元營收位列第三,盛大以9.92億元營收排名第四,與處于第五的完美差距縮小。
今年,有關盛大游戲被收購的消息傳得沸反盈天。2月份,業界盛傳阿里巴巴將以30億美元收購盛大游戲。8月底,有消息稱騰訊將以43億美元全盤收購盛大。在外界看來,盛大出售游戲業務,在公司內部早已提上日程。
盛大成立于1999年,2001年以30萬美元拿下韓國Actoz公司《傳奇Ⅱ》在中國內地的獨家代理權,成了公司的轉折點。據透露,到2002年中時,《傳奇》每天能給盛大帶來超過100萬元的收入,而當時盛大僅100來名員工。
《傳奇》成了游戲業界的常青樹和搖錢樹,在長達十余年時間里,《傳奇》系列為盛大源源不斷地輸送利潤。陳天橋因此名利雙收,2003年當選中國共青團中央候補委員,2004年盛大網絡在納斯達克上市,陳天橋身價暴漲,以90億元財富晉升為國內首富,當時他只有31歲。
憑借網絡游戲的巨額利潤,盛大網絡走上了擴張之路,收購了韓國Actoz公司控股權,以及起點中文網、榕樹下等文學門戶網站以及邊鋒游戲等游戲平臺。然而,精力分散的盛大開始走下坡路,城池接連失守——2009年盛大游戲的市場份額被騰訊超越,2010年上半年被網易趕超,2012年底又被暢游甩在身后。
從2012年二季度開始,盛大游戲的營收呈現負增長,至今未能扭轉,其今年第二季度營收為9.644億元,同比下降11.8%;凈利潤為3.258億元,同比下滑36.4%。盛大靠啃《傳奇》的老本,這幾年推出的《永恒之塔》、《龍之谷》、《魔界2》、《九陰真經》、《星辰變》等,雖然有一定影響力,但都無法力挽狂瀾。出售盛大游戲,或許是迫不得已的選擇。
盛大文學錯失良機
游戲讓陳天橋當上了全國人大代表,但靠游戲賺錢名聲不好,盛大一直想擺脫對游戲的依賴,出售游戲業務在情理之中。真正讓人意想不到的是,盛大還要出售文學資產,這可是盛大最后一塊核心資產了。
12月5日消息稱,騰訊收購盛大文學的交易已基本完成,只等官方宣布。收購完成后,騰訊文學CEO吳文輝(起點中文網創始人)有望再次執掌盛大文學。而騰訊文學發出的郵件顯示,盛大文學旗下的起點中文網,正式以第三方渠道的身份接入騰訊文學。盡管騰訊對外透露,與騰訊文學合作的網站有200多家,起點中文網只是其中之一。但在外界看來,如果騰訊不是為了收購盛大文學,不會傻到為競爭對手提供流量入口。
盛大文學成立于2008年,旗下有起點中文網、紅袖添香、言情小說吧、榕樹下、小說閱讀網、瀟湘書院等六大原創文學網站及天方聽書網、悅讀網、晉江文學城(50%股權)。此外,盛大文學還擁有華文天下、中智博文和聚石文華3家圖書策劃出版公司,簽約韓寒、于丹等多位一線作家。
易觀智庫的數據顯示,2014年第三季度,盛大文學旗下6家網站均進入行業排名前十,整體市場份額接近50%。起點中文網依然是行業老大,不過,有著平臺優勢的騰訊文學后生可畏,后者旗下的創世中文網去年5月30日才上線,現已上升到全行業第二位,是盛大文學未來最大的威脅。事實上,盛大文學的地位下滑較快,艾瑞咨詢提供的報告顯示,2011年盛大在國內網絡文學市場,按照營收算占72.1%的份額。
今年11月6日,就傳出騰訊以40億~50億元收購盛大文學。當時,盛大集團高級總監諸葛輝稱,盛大文學在引入新的戰略投資者,但否認是一家上市公司。
去年3月,起點中文網超過20位編輯離職,包括起點的創始人吳文輝在內。而為了爭奪網絡文學市場,騰訊以三倍于起點中文網的千字費用,挖走了不少盛大文學的“大神級”作者。盛大也針鋒相對,對外宣布要起訴部分離職員工,原因是他們還未離職便秘密煽動作家簽約新公司。
騰訊喜歡采取跟隨戰略,只有市場成熟了才會出招,然后憑借平臺優勢迅速超越競爭對手。為了應對騰訊挖角,去年5月14日,時任盛大文學CEO的侯小強,率起點中文網管理層亮相,宣布投入億元升級作者福利,提高作者的收益分成,版權收入作者最高可拿8成。
盛大集團總裁兼盛大文學CEO邱文友坦言,“盛大文學的一大優勢就是這么多年來積累的經驗,你挖走幾個大神無關緊要,我們有很成熟的造星機制。”不過,盛大文學前員工陸離(化名)說,“去年的一系列負面事件,也間接導致盛大文學上市失敗。核心員工的流失,傷及盛大文學的元氣,也給競爭對手以機會。只要被騰訊盯上,就不是好事,這只企鵝走過的路不長草。”
雖然靠網絡文學付費閱讀盈利有限,但圍繞作品版權有可觀的衍生價值,可開發電影、電視劇、動漫、游戲等。根據盛大文學旗下版權作品改編的電視劇《小兒難養》,登陸湖南衛視金鷹獨播劇場,收視率蟬聯全國黃金檔第一;《裸婚時代》、《步步驚心》等播出后,也位列同時段收視冠軍。《星辰變》、《凡人修仙傳》、《斗破蒼穹》等網游,也是根據盛大文學的作品而改編。
因此,在陸離看來,盛大文學價值頗高,50億元絕對低估了。騰訊若能收購盛大文學,無疑會完善各自的泛娛樂生態鏈,以網絡文學版權為基礎,進行全方位的布局,價值不可估量。現在很多手游公司找網絡文學作品,改造成手機游戲。中國手游今年就簽下了多部網絡文學版權,欲將其打造成流行的手機游戲。這也是騰訊、百度費盡周折進入網絡文學的主要原因。
騰訊、百度在網路文學領域快速崛起,網絡文學市場從盛大一家獨大,到盛大、騰訊、百度三足鼎立。尤其是在移動互聯網時代,缺乏流量入口的盛大,面臨不利境地。一旦盛大出售文學資產,陳天橋苦心經營的家庭娛樂市場的宏偉構想,就意味著幻滅了。
第二章 一個人的王國
盛大大網絡主體業務包括盛大文學、盛大游戲及盛大在線,公司各個業務主要圍繞“打造互動娛樂帝國”的構想展開,投資項目超過百個。2004年,盛大盒子面世;2009年,盛大收購酷6向視頻進軍;2011年,盛大投資安智網,發力移動應用市場。十年來,盛大不斷探索新的領域。
“盛大投資的項目過多,但它又不像騰訊、百度有一個平臺串聯起來,結果顯得雜亂無章。”有互聯網分析師告訴本刊,盛大這種到處撒網的方式,效果并不好。更大負面影響在于,新上馬的項目大多不順,導致公司持續動蕩。據不完全統計,2010年至今,盛大離職高管超過30人。
陳式烙印
近年,盛大大量走馬換將,不僅沒有讓公司穩定下來,反而落得了一個“不講情理”的壞名聲,也影響到了公司的團結。去年到今年,盛大游戲業務管理層出現離職潮,盛大文學以及華影盛視未能幸免——盛大文學的重要功臣侯小強出家,華影盛視CEO趙雨潤去職。
最新的例子是,今年10月盛大游戲CEO張向東去職。對張向東離開盛大,業界眾說紛紜,有說法是業績未達預期,盛大游戲公告中也是這么說的,但有知情人士指出,張向東與陳天橋的觀點存在分歧,最終導致張被免。
2012年8月,張向東從譚群釗手中接過盛大游戲CEO權杖時,陳天橋把希望寄托在張向東身上。陳天橋曾說:張向東酷愛太極,延綿不絕,有后勁。然而,沒有強大互聯網入口的盛大游戲,并未能改變行業格局,其市場地位不斷被削弱。有不愿具名的盛大游戲人士對本刊透露,團隊元老離職,影響到了公司的軍心。張向東離開后,盛大游戲的一些資深制作人,也陸續離開盛大游戲。
張向東是盛大游戲的一面旗幟,也是盛大游戲的元老級人物。在得知張向東去職后,昆侖游戲CEO陳芳感嘆不已。陳芳2002年進入盛大游戲,今年10月加盟昆侖游戲之前,是盛大游戲的副總裁。
“高層離職不能說明什么問題,但這么多高管離職,絕對不能說是正常的,關乎人心向背。”上述不愿具名的盛大游戲人士稱,陳天橋性格十分強勢,說話很沖,即便在公開場合也毫不留情面,很多管理層都扛不住。而盛大雖然投資項目多,但往往又舍不得大張旗鼓地投入,且功利性較強。更為忌諱的是,領導人指定的項目,即便員工認為看不到希望,也會被迫強制推行下去。在他看來,下級與上級缺乏一種平等的對話權,員工很難找到歸宿感,不利于公司的穩定。
2011年3月,盛大宣布解聘酷6李善友(酷6創始人)。“第一次是用主要競爭對手優酷來罵我,第二次是用現在最好的門戶新浪來罵我,第三次是用當前最火的電視節目《非誠勿擾》來罵我。每一次老板指責我,我都感到郁悶,自殺的心都有了。”李善友離職后透露,被盛大收購后,由于業績不佳,他被陳天橋在電話中破口大罵三次,只能靠讀稻盛和夫的著作療傷。
李善友與陳天橋存在分歧,前者希望通過購買版權的“大片模式”迅速突圍,陳天橋希望酷6改走“視頻新聞資訊”路線,降低酷6的運營成本。回頭來看,陳天橋當時堅持走新聞資訊的運作路線,的確是可以減少酷6的虧損,但酷6因此錯失了發展良機,在行業的地位一落千丈,失去了商業價值,今年4月1日,盛大白菜價拋售酷6公司41%的股份,所持股份僅剩下29.5%。而優酷、樂視網、愛奇藝、搜狐視頻等,因為走“大片模式”,今天看來還算是成功的。
這些年來,盛大收購了很多優秀的項目,酷6當時是行業第一集團,但被盛大控股后,卻迅速走下坡路。有人認為,這與盛大創始人的性格有關。盛大對所有項目,都喜歡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,沒有耐心去培育。
不切實際的野心
盛大對于市場趨勢抓得很準,從游戲到盒子到視頻再到網絡文學,這些領域的市場規模都十分龐大。而且,陳天橋的思路很清晰,所有項目都圍繞著打造“娛樂帝國”的偉大構想而展開。
2005年,在網游市場春風得意的盛大實施“網絡迪斯尼”構想,推出盛大盒子(可將電視升級為網絡終端,使用戶能通過電視享受互動娛樂和資訊),搶占家庭用戶。陳天橋在接受采訪時說,盛大盒子瞄準中國的高端家庭用戶。他自己問過江南春等社會名流,這些人對盒子持接受態度。
盛大很多項目都不錯,但由于時機選擇不對,或太過超前,缺乏產業配套,處處受到制約。盛大盒子上市時,售價超過6000元,幾乎無人問津。當時,中國家庭寬帶還難以支撐互聯網娛樂的發展,也缺乏豐富的影視劇內容,老百姓對盒子還沒啟蒙,甚至盛大的網絡工程師在調試盒子時都頗費周折。
盛大的一個疏忽還在于沒有考慮到政策因素,結果2006年被廣電總局發文叫停,耗資近10億美元的項目悲情夭折。《IT時代周刊》從接近陳天橋的消息人士處獲悉,當年陳天橋執意推出的盛大盒子,內部高管大部分對此并不看好。在一次高層討論會議上,時任盛大總裁的唐駿以及陳天橋的弟弟陳大年,均反對上馬盒子項目。陳天橋則不斷給高層做工作,說服他們執行自己的計劃,他最后還下死命令要上這個項目,誰反對誰走人。為了把盒子如期推向市場,沒有經驗可借鑒的盛大2005年招聘千人,并從華為、微軟等公司高薪挖角,大部分投入到硬件開發,結果產品出來還是無法令人滿意。
如果盛大不做盒子,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網絡游戲市場上,其領導地位也許會更加穩固。財經作家林軍在他的《十億美金的教訓》一書中說,陳天橋雄心凌駕于團隊發展的需要之上,也完全不考慮用戶的感受,又是在時機不成熟的時候與廣電爭奪市場,天時地利人和都不沾邊,失敗是可想而知的。
相比盛大,其他企業則謹慎得多。小米2012年才進入盒子市場,這時國內的寬帶已普及,網速問題得到了解決,互聯網視頻內容極為豐富,為盒子的發展提供了基盡管廣電對盒子依然沒有松開,但盒子生產廠商已經獲得了一些趨利避害的經驗。300元的售價,家庭用戶都承受得起。
在外界看來,盛大野心夠大,但對產業生態不夠重視。2013年,盛大向手游轉型,并推出了卡牌游戲《百萬亞瑟王》,取得過不俗的成績,上線2周獲得3000萬元收入,并被視為傳統游戲轉型手游的成功樣板。憑借這款手機游戲,盛大游戲股價一度大漲,并讓人看到了翻盤的機會。
但盛大對這款游戲采取了與手游不同的運作方式——以端游的方式推廣。一家手游上市公司的總裁說,盛大這樣做的用意很明顯,可以將手游用戶留在盛大,同時也省掉了應用商店的渠道分成,獲得較高的利潤。
移動互聯網時代,應用商店有著強大的話語權,導致手游推廣成本過高。盛大率先跳出來,打破行業規則,這次創新嘗試勇氣可嘉,但卻不一定可取。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游戲規則,手游更注重渠道商、發行商與研發商的共贏,盛大試圖以一己之力挑戰游戲規則,而自己又沒有強大的掌控能力,結果適得其反。結果,《百萬亞瑟王》之后,盛大再無大紅大紫的手游。
第三章 盛大能否續寫傳奇?
大在移動互聯領域投資了眾多公司,為網民所熟悉的有咕咚手環、墨跡天氣等,在投資領域初步了取得了一定的成績。而陳天橋也偏愛有投資經驗和能力的管理人才,盛大文學CEO梁曉,曾擔任盛大集團融資及投資者關系總監、投資中心副總監等職位;盛大集團總裁邱文友,則有著資深的投行背景,曾任職于美銀美林、野村證券,參與過亞信、新浪、巨人網絡、盛大互動娛樂、盛大游戲等首次公開招股以及聯想收購IBM的PC業務,是不可多得的資本運作高手。
“這些年來,盛大高層動蕩,很多項目無疾而終,這并不是陳天橋想要看到的。隨著盛大在游戲市場地位下滑,網絡文學遇到競爭對手沖擊,陳天橋在變招。”去年從盛大游戲離職的一名員工說,“陳天橋在下一盤大棋,這盤棋下好了,盛大就可華麗轉身,也可以將自己洗白。”
陳天橋現在還是全國人大代表,而網絡游戲導致青少年沉迷其中,被社會輿論譴責。多年前,曾有《傳奇》游戲玩家因為道具丟失,到盛大上海總部自焚(未遂)。今天,因為網絡游戲荒廢學業和敗家的也不在少數。上述人士認為,盛大這步棋是對的,這些年來的折騰也表明,原有網絡游戲帶來的光環,已經照射不到盛大頭上。而陳天橋有著出色的商業嗅覺,尤其是資本運作能力比較強,跟政商界的關系都不錯。另外,專心做投資,公司管理上會相對簡單一些,不用擔心管理層頻繁流失。而做產品則要牽扯到各種因素,有好的想法、好的產品,卻不一定能獲得商業上的成功,盛大的切客和有你短信,都有龐大的用戶,卻沒有一個能成氣候。
盛大始終無法改變一個事實——沒有一個叫得響的平臺,將各個業務串聯起來。其2010年6月上線的SNS產品“糖果社區”(主要目的是整合盛大旗下游戲、文學、視頻等各種娛樂資源),僅運營了半年便夭折。盛大各業務板塊都是各自孤立的,削弱了盛大的戰斗力。因此,騰訊做文學時,其一站式服務平臺,強大的流量入口,讓盛大的優勢迅速瓦解。
但在投資方面,盛大已經有了積累。早在2002年,頗有遠見的陳天橋,就設立了投資部(后來更名為盛大資本),迄今投資了上百個項目,既有傳統互聯網項目,也有大量的移動互聯網項目,無論從人才還是經驗方面,都為盛大轉型投資集團做了鋪墊。
本刊了解到,僅在游戲領域,盛大資本就投資了邊鋒游戲、龍魂、美娛、搜神記和中國玩家網等。今天看來,這些投資有些已經獲得了較好的收益。盛大投資的邊鋒游戲(網絡棋牌游戲平臺)和上海浩方(互聯網在線游戲公司),去年被浙報傳媒以近32億元的高價收購。
此前,陳天橋曾透露,盛大將要“做互聯網文化領域全球領先的投資控股集團”。而盛大的一封內部郵件也透露,轉型后公司業務主要集中在4個部分——文化不動產、股權投資(PE)、風險投資(VC)以及對沖基金。據悉,目前盛大旗下已設立一個30億元規模的基金在運作VC投資。盛大還正著手設立一只私募股權基金,盛大將出資15億美元,基金募集規模有望達到80億美元。
陳天橋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:“我在2008年已經開始思路轉變,希望成為英雄的幫助者、支持者、締造者。”但業界擔心的是,盛大雖然投資了上百個項目,拿得出手的卻不多。
對盛大來說,更重要的是,一個投資項目從投資到收獲,耗時較長,沒有了游戲業務的輸血,沒有《傳奇》的光環籠罩后,盛大還能續寫傳奇嗎?【責任編輯/李響】
來源:IT時代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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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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